被挠肚子上痒痒肉的陆晓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，终于最后在求饶中曦沫放开了她。
“知道错了？”
曦沫语重心长地说着，陆晓雅听出是院长的语气，可心里却没有半点不满，反而小脑袋点得飞快‘嗯嗯’回答着，双手死死地护在肚皮上，紧缩的瞳孔死死地盯着她的任何一个动作，生怕对方再整这么一出，晶莹的泪花堪堪挂在眼角楚楚可怜。
陆晓雅已经有些后悔让曦沫发现这个她的弱点了，明明平时她与曦沫相处后者都显得很弱气，可如果四周有其他人在，曦沫会一改作风，莫名其妙的强势像是被动触发。
不过这样的沫沫也很可爱就是了，陆晓雅心想。
曦沫拉来了一只木椅，又找了个柔软的坐垫放下，满意地拍拍，意图打掉本就不存在的灰尘。
陆晓雅疑惑地看着她，异样的眼神示意对方现在是上班时间，不过很快她便被强行要求坐下，又见曦沫从随身包包里拿出了一把木制梳子。
曦沫在帮她整理刚刚挣扎过后凌乱的头发。
陆晓雅的头发很长，或许是睡觉习惯，她的头发给曦沫的感觉一直是卷卷的，不过意外的不打结，摸起来很柔顺；而她本人也爱干净，就是天天不知从哪混来的一丝淡淡的薰衣草味，曦沫轻柔地梳理着，指尖沁溢而出的香气让她有些舒心。
“咳咳，你们两人关系还真是不错。”
“难以认同，我们并不是很熟。”认真梳理的曦沫轻声念道，她抬头一看店长依旧在擦拭着杯子，因此她又再次说了一遍，像是在坚定立场。
“沫沫？”静静呆着的陆晓雅突然举起了右手。
“说就行了，不要乱动，我听着。”曦沫见到这一幕，敲了一下陆晓雅的脑袋表示回应。
“沫沫已经开始嫌弃我了么，说好的一辈子在一起呢。”陆晓雅一字一字地说道，清晰的声音犹如标准的普通话考试听力片段，出乎意料地，她真的蛮介意这种问题，因此不会给曦沫敷衍的机会。
“可能吧。”默默白了一眼周围转过来的客人与店长，曦沫学着她，二者语气如出一辙，不过她还敲着陆晓雅的脑袋，略带节奏感。
“我有点伤心啦，真的。”
“谁叫你总是欺负我，我也会生气的。”
“我乖乖的，行不行嘛。”陆晓雅温声细语地说，余光下瞥见前台的店长停下了擦拭，微笑地望了过来，被观望的陆晓雅显得有点儿郁闷，她想要转过头偷瞄曦沫的表情，可她的头发被曦沫抓住在手中，不由得放弃了这个想法，只是往后伸手左右乱抓，想把对方逮到跟前。
“你先叫我姐姐大人一句来听听。”曦沫平静地说。
“……”
“怎么了？这么简单都不愿意么。”
“回去叫……”陆晓雅回答得极其小声，好在曦沫听到了。
“也行，赶紧梳理完工作了。”曦沫想了想，也不好一直在这儿耽搁，也就答应了。
“欸？没关系的呀小曦沫，我们和店长可老相识了。”坐在玻璃窗处的几位客人停下聊天，惬意地打趣道，甚至有个人配合地吹起口哨。
“咳咳，我没意见。”完全不嫌事大的店长说。
“让晓雅现在叫嘛。”
“你们怎么能这样。”陆晓雅说。
“不了吧，晓雅脸皮薄，我回去自己欣赏。”曦沫配合地说。
“哈哈哈哈，小曦沫不要太在意，他们只是觉得你们很有趣。”
“嗯嗯店长，没有问题。”曦沫一边敷衍地回答着，一边放下了陆晓雅的头发，随手拍拍她的脑袋，递给她一个随身镜，“好了晓雅，看看满意不。”
正方形的镜子拿在手上，陆晓雅第一时间没有看向自己，而是将手伸得远远的，一直到镜片里的终于能够瞧见另一位少女，刚开始对方还在等待回应，只是很快便不怀好意地笑着，两手紧攥给她瞧了瞧，陆晓雅歪着脑袋，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，她不太理解这是什么意思，却见对方拳头随后慢慢挪动到她的脸蛋上，挤压起她的脸颊，搓圆捏扁。
……
少女换好了衣服，是咖啡店的专属制服，一袭白领素色的紧身连衣短裙的外边由荷叶边装饰的围裙所包裹，主要以黑白两色为主，胸口处是一个浅白的蕾丝边蝴蝶结装饰，不过这并没有遮掩住少女莹润如雪的颈部，更是使得精致锁骨若隐若现，在此之上，修长的双腿搭配的白色过膝丝袜与蕾丝腿环，着实引人遐想。
曦沫私下问过店长这套女仆是谁设计的，店长直言是他妻子，不过曦沫很让难相信就是了，但这确实也怪不了她，因为曦沫从来没有见过对方，就像我有一个朋友一样，店长同样也可以有个妻子。
但总之美观是有了，客人也喜欢，曦沫也不在乎，且不说可爱即正义，最主要还是女仆只负责端茶倒水记账单，规则上也仅可远观，在本人不愿意的情况下是不允许拍照的，而且重点是比较自由，工钱也不少，店长知道她们的情况也愿意给她们日结工资而不克扣，从这点展开来讲，店长便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。
既然有着这么多优点，这些勉强能当缺点的缺点忽略不计也不是不可以。
“曦沫酱，一杯炭烧咖啡，和平常一样即可。”
“好哒主人，谨听您的吩咐。”反射性地，少女卖萌回应起来。
……
夕阳西下，晚霞侧躺在浅褐色的地板，惬意的像是老朋友的问候。
少女轻提透明玻璃杯，少量清水随着杯子倾斜的弧线缓缓流出，这是今日的分量，取光甚好的多色茶花竞相逞美，淡雅的花香充斥了整个街道。
茶花是店长栽种的，不过被曦沫接手了，头一次工作之时，曦沫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么呆在角落的几株瘦小的树苗，呆在阴暗地方的它们昂仰着头，只要有水便能成长，极易养活。
这些是杂交的失败品，店长这么和她说过，无需在意死活，简单浇浇水就可以，喜欢的话他会引进一些比较好的品种让她种，不过曦沫不太乐意，就将它们带到了日光之下，她由衷希望它们争气一把，却未曾想过第二天就有几盆茶花呈现出一股萎靡不振的惨败姿态。
抱着盆栽的曦沫找到店长，对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，跟她说了这些不是可以直晒太阳的品种，有些东西就是这样，你越是渴望，越是有各种各样的抗力阻止你获取它，而尽管它们在日光下可能熠熠生辉，但这无异于用生命在燃烧。
考虑再三，曦沫选择了在将近傍晚的时候带它们出来晒一晒，而这次倒是不错，小树苗长得很快，不到一个月便蓓蕾初绽，再到如今的姹紫嫣红。
回首望了眼大门，身穿女仆装制服的陆晓雅乖巧地站在门口对着离去的客人道别，微风吹起少女的裙摆，娟娟长发随风而舞，懒洋洋地铺开一如茶花般绽放。
少女注意到她的目光，嘴角轻轻上扬地笑了笑，端庄而优雅，终于陆晓雅也是进入了角色，几个月前她还喜欢和客人打闹，如今哪怕是曦沫也难以指出一点瑕疵。
“下班了，小家伙们，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。”与客人聊天的店长望着了眼窗外，回头说道。
曦沫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，帮助店长整理了今天的账目，陆晓雅坐在窗边无聊地数着茶花，一直到瞧见曦沫回来才与她来到更衣室。
俩人熟稔地换回来时的休闲服，曦沫换的很快，早早就在外边等着。
陆晓雅一出来就被拉走了，今天有可丽饼吃，只有这个是目前曦沫心心念念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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